两个月前,天本燥热,转而凉爽。与河南舍友讲:“今年一定很冷,真正的冬天要来了。”舍友不信:“你们这儿就没有冬天。”鄙乡五六年以来,尽是暖冬,期间来榕的人,已把暖冬当作常态。凉秋持续了很久,安徽的舍友满意地称:“像这样的天就很舒服。”
上礼拜,有舍友咳嗽,连日不休。至周末,益严重。复有一人始咳,此起彼伏,颇心惊。
昨日中午,室内闷臭难耐,洗澡。途经阳台。连着两日不出太阳,略感不妙。洗罢遽吹头发,未几还是开始咳嗽了。宿舍四人,三人咳嗽,全室笑谈隔离事宜。以前争后恐先,替人送饭,如今可以坐享矣。
到晚上,未好转。舍友笑道,“只是普通的流感而已”。我愣了少许,重复其言——不过换了种话:“ただの風邪!”日本有团体,散布阴谋论,谓时疫不过普通流感,兹效之。全室爆笑不已,复忧心起留学情势。
舍友问:“感冒药哪种好?”我有“三九感冒灵”,即相与。彼摆手,自道有“连花清瘟”。相与探讨药效。小时略觉感冒,辄寻药服,连日倦乏乃愈,盖因药中有安眠成分,而感冒之治愈在于困眠。长辈道:“没办法,你体质弱,吃感冒药好得快,不影响学习。”深信未疑。成年后偶有感冒,懒得喝药,一觉自愈,反快过用了药再连困几日。
今晨益寒。有二人动作快,先欲冲至阳台洗漱,甫开门则喊“哇”。我与另一人才下床,方穿衣整容,门一被开,寒气涌入,摄住脖颈,又浸透腿骨,直向上逼。一瞬间我们无法动作,直至有人返回,顺手关门,仿佛有一股暖气重返,才恢复思考,自觉能动。
舍友广西人,重蒙解冻,立以哭腔大喊
去年此时,我与那个舍友都在留日。北国的冬,果然不太一样。如今相顾,只能吐出二字:“湿冷。”方才关门的安徽舍友笑道:“果然是魔法攻击。”网谚,北方干冷,如物理攻击,南方湿冷,如魔法攻击,谓之。
脚踝着了风,过了一会儿,犹略疼。彼两人已着好大衣,看过去就暖和。我们冻得满地找牙,嘴里念着“秋裤”。河南舍友朗声道:“这天气,秋裤还不至于。”
见有紫菜饭团,颇新奇,与莆田老板寒暄:“还开发了新商品啊。”出口就后悔口语遣辞之沾染和臭,不成样子。阿板认真思索了道:“前几年就有做了,你可能太迟了(卖光了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