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海逐月,雙峰遺夢
輾轉反側,遠思長想。 夜闌月明,我心是鑑。
恰憶幼年學歌,《愛我中華》,國朝之大雅也。中有「五十六箇星座,五十六枝花」句。言及此句,友譏之曰:「不是五十五箇?」又星座可否入文。蓋此交通之世,萬有咸爲我有。時無古今,地無中外,隨意驅遣,信手拈來,方爲盛代氣質。故曰:何有不可?論「天再旦」。云「旦」字安解,實有諸說。又談及「自我作古」事。乃曰:故人既去,何用憑軾自縛;今人尚在,祇消率情同歡。
讀古之筆記數卷,漫然無馳控,若《臺海使槎錄》《臺灣生熟番紀事》《池北偶談》云。《錄》《紀事》,則余閩海之興趣。《紀事》引《偶談》語,遂又蒐求《偶談》。又讀今人所作之《好奇錄》,古筆記之隨感也。拾牙慧數則。
〇時,與諸友人電賀新年。摯友某君,久疏候問,乘興漫談。相訴舊年之苦,苦狀不具。渠謂其精力也,百分之九十皆用於活着,又何所作爲耶。一時無話。恰憶有石川啄木詩,而星杓所譯者,曰:爲這點事就死去嗎?爲這點事就活著嗎?住了,住了,不要再回答了。無謂之謂也。後相勗勵而別。
季秋之末,寒气总至。天也素白,鸟也飞绝。道路瑟瑟,厚袍修裈而犹战;庠序沧沧,摩手践足而姑暖。师嘱御寒,亲促添衣。夜近子时,冬蠹横行。玄冥之至,是之象耳。
百舌初引啼 竹林山舍群籁起 清亮响天明 2015-7-28 10时作
湖滨夜喧议,千面忧容絜文理,繄我笃悠悠。
时维甲午岁末,余尝立愿,遂为之发愤。杨柳依依,余俯首案前;夏蚊阵阵,余挑灯夜读。然虽不懈,惟事未成,盖以怯而不自信故。余每念此,深以为然。余忆往昔,处事之时,常顾盼而不决意,遂以怯隳事。事后悲之甚切,无可奈何。然再面事,余复以怯误之。为解怯之困,余应广学而精进,以识杜怯,方能逢变不怯,处事决然。若能如此,余当无悔。
方才一同窗谓吾曰:“汝之评论,为余删矣。余所以删者,恐尔评论令余一挚友悲也。”此君所谓挚友,吾素不相识。故吾评论,仅谓于此君,而无干于其友。然此君仍愿为其友而删评论。反观吾平日所为,吾深感羞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