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所有人攸关的当代奴隶制系统

听了一期播客,推荐了《用后即弃的人:全球经济中的新奴隶制》,讲现在这个时代还残存在地球上的“新奴隶制”(不是一种文学修辞)。主播们也坦言读到文献之前不敢相信竟有如此落后的制度。

这些“新奴隶制”下的人们,有些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有问题的。例如文中提到的一个叫“萨尔曼”的人。但他却想的是:先把欠工头的数还清,再复另谋逃脱。所谓的欠债,其实是被以高薪引诱从事工作,然后被迫使陷入债务质役,最终“债务和剥削的不断加深加剧了窑内的紧张局势”。即便如此,他未想过质疑这个体制的不合理,或者一逃了之,而是想要先把这“不合理”的欠数还掉。有时,他也隐约觉得这是个天文数字,于是——或许带了些幻想与乞求——和他的工头表示“他的债务超过了5000卢比”。但是老板只是“嘲笑他,告诉他要更加努力地工作”。

虽然这里提到的“新奴隶制”不是一种修辞,但是以上的形容还是不免让人想到996,想到大厂里的“人肉干电池”。

讽刺的是,本书在豆瓣也遭遇了酷评——作者被抨击为“白左”。

当时听的那期介绍本书的播客里,几位主播对文学作品和社科作品差异的描述很有意思。文学作品挑战的是信任感的边界,我们跟着作者到临想象力的边界,这也是一层安全的屏障,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切是虚构的。但是社科作品挑战的是安全感,作品里的一切都与我们攸关,所有人并不对彼此是孤岛,大家隶属于一个系统,为此受益、受罪、负责。

2021年9月17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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